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眸，避开我的视线，声音更低了些：“……昭宁公主。”

“哦？知道是本宫，”我用梅枝在他脸上轻轻滑动，从眉骨到下颌，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那你可知，本宫这公主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留下来的。”

他的身体微微僵硬，显然是想到了外面关于我的那些不堪传闻。世人皆知，昭宁公主风流成性，尤爱收集十八九岁的俊俏少年郎。青雉曾支支吾吾地复述过外面的流言：“她们说……只要是这个年纪的男子进了您的公主府，不出三月，必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还有更难听的，“说您……府里连只公耗子路过，都得被您捉住掂量掂量斤两……”

我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与绝望，心中暗笑。系统要的羞辱，这不就来了么？

“听说，你愿意留下？”我收回梅枝，语气玩味。

裴昭沉默了很久，久到暖阁里的炭火都发出了噼啪的轻响。他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直视着我，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昭……愿意侍奉公主。”

他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引颈就戮的模样。

我却突然失了兴趣，嗤笑一声，将梅枝扔回案几上：“本宫从不强人所难。你若心中百般不愿，此刻滚出去便是，本宫还不至于缺你一个。”

我作势起身要走。

“公主！”裴昭急切地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只听身后传来衣物窸窸窣窣落地的声音。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他脚下堆叠着那件崭新的大红氅子和外衫，仅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跪在那里。冬日暖阁的光线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瘦骨嶙峋的肩胛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那是一种全然的、不设防的、带着绝望的交付。

【系统提示：羞辱度+10。请宿主再接再厉，让他明白，仅仅愿意是不够的。】

系统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我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适，重新走回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目光从他紧抿的唇，划过他突出的锁骨，再到他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