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在小柔的灵种力救治下苏醒时,已是深夜。杂役寮外戒备森严,所有流民弟子都被软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苍澜宗在四周布下了“焚阴阵”,防止他利用阴煞之气逃脱。小柔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腕间的胎记比平日亮了三分,显然为了救他过度消耗了灵力。
“他们把流民窟的孩子都转移到了灵田区。”小柔递来一块传音玉简,里面是阿福断断续续的求救声,“王执事说要给他们‘集中开灵’,但我闻到了三阴毒引的气味。”苏寒猛地坐起,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血纹被种下了“锁灵咒”,正是王执事之前用来压制他的秘纹。
“七月初七的血祭,需要所有流民的精血。”苏寒咬牙切齿,想起王执事抛出的玉瓶,每个瓶子上都刻着他熟悉的名字,“他们想在子时前完成血祭,用我的血纹和流民的怨气唤醒天道核心。”他摸向颈间的碎玉,却发现碎玉不见了踪影——定是被王执事夺走,用来加固锁魂塔的禁制。
小柔突然指向窗外:“看!”只见灵田方向腾起绿色烟雾,正是三阴毒引的特征。苏寒运转血纹,强行震断锁灵咒,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终于感应到了流民弟子的位置。他掏出藏在鞋底的噬灵花籽,血纹注入花籽后,花籽竟在掌心长成一株三寸高的紫花,花瓣上凝结着冰晶——这是小柔灵种力与他血纹结合的产物。
“带着这个去找阿福,让他把花籽埋在灵田四角。”苏寒将花分给小柔,“噬灵花能吸收阴煞,逆转焚阴阵。我去藏经阁偷回逆天宝鉴,没有它,我们破不了锁魂塔的禁制。”两人正说话间,屋顶传来瓦片轻响,苏寒反手甩出一枚血纹钉,只听一声闷哼,一名青羽宗密探坠落窗外。
密探怀中掉出一卷图纸,竟是锁魂塔今日的值守布防图。苏寒展开图纸,发现子时三刻换岗时,塔底密室会有片刻无人看守——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抬头看向观星台,引星灯的红光已化作血线,连接着锁魂塔与灵田区,形成完整的三阴血阵。
“子时前必须完成三件事:救流民、毁阵眼、取宝鉴。”苏寒将布防图撕成三份,用血纹在每片碎纸上写下指令,“阿福负责灵田破阵,你去观星台干扰引星灯,我……”他顿了顿,看向小柔腕间的胎记,“我去锁魂塔救母亲,顺便看看,这个天道核心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柔突然抱住他,声音发颤:“阿寒,我梦到前世了。那个圣女……她其实是自愿当诱饵的,因为她爱上了你的父亲。双脉合璧的真正意义,不是对抗天道,而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太虚玉佩塞进苏寒手中,玉佩内侧不知何时刻上了“生死与共”四个字。
当第一声更鼓响起时,苏寒已潜入藏经阁。他避开层层禁制,却发现逆天宝鉴所在的暗格早已空空如也。暗格底部刻着二长老的留言:“吞灵血祭,天道复苏,双脉合璧,不过是我等掌中之物。”苏寒这才惊觉,从他进入苍澜宗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巧合”都是二长老的算计——包括他与小柔的相遇。
灵田区传来噬灵花的清香,苏寒知道阿福已成功破阵。他不再犹豫,血纹暴走之下竟直接撞开藏经阁顶楼的禁制,冲向锁魂塔。途中,他遇到数位护道者长老,却发现他们都像被操控的傀儡,攻击招式中竟带着青羽宗的阴狠。
“原来二长老早就和青羽宗勾结,用流民血祭复活的根本不是什么天道,而是青羽宗的上古邪修!”苏寒挥拳击碎一名长老的法器,血纹顺势吸收其灵力,“但你们算错了一件事——”他望向观星台方向,小柔的控水术已引动雷云,劈向引星灯,“我苏寒,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锁魂塔近在眼前,塔顶的血雾中,他隐约看到王执事正将最后一瓶流民血液倒入阵眼。苏寒怒吼着跃起,血纹在背后凝成巨大的狼首,而小柔在观星台抛出的玉佩,此刻正化作凤凰虚影,与狼首首尾相衔,在夜空中画出完美的阴阳鱼。
子时将至,三阴血阵即将完成。苏寒看着掌心小柔留下的冰晶花,想起流民窟孩子们期待的眼神,终于将血纹催动到极致:“今日,我要让这吃人的宗门,为所有流民的血,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