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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女法医的复仇

精选章节

妹妹“自杀”了

妹妹背上的皮不见了,

法医拉开尸袋拉链时,

我妹妹的后背像块被剥了皮的猪肉。

警察说她是跳楼自杀的,

可自杀的人不会被人活剥整张背皮。

我叫林晚,

在殡仪馆干了六年遗体修复。

我见过车祸碾碎的脑袋,

泡胀的浮尸,

但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剥皮伤口——

刀口整齐得像是艺术品。

我伸手摸妹妹的肩胛骨,

指腹沾到细小的金粉。

"别乱碰!"王法医猛地合上尸袋。

他右手小拇指在抖,

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

十年前我妈车祸身亡,

就是他做的尸检。

当时他也这样抖着手指,

硬把刹车失灵说成我妈酒驾。

"伤口边缘有生活反应。"

我盯着他发红的耳根,

"她是被活剥的。"

王法医的喉结滚动两下。

警局白炽灯管在他秃顶上晃出油光,

他掏出手帕擦汗,

不锈钢解剖台映出他扭曲的脸。

"林晚,你妹妹有抑郁症病史......"

"她前天还给我发消息说买了演唱会票。"

我掏出手机,

锁屏是妹妹在奶茶店比V字的照片。

她穿着我送的淡紫色卫衣,

后背印着卡通独角兽。

现在那只独角兽连皮带肉被撕下来了。

解剖室排风扇嗡嗡响。

王法医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掌心潮得像腐烂的海绵。

"结案报告已经批了,

明天就火化。

"他塞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抚恤金,周校长特意......"

纸袋砸在他脸上。

百元大钞雪花般散开时,

我看见他白大褂领口沾着金粉,

和妹妹伤口上的一模一样。

我蹲在殡仪馆后门抽烟时,

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照片里是间中式办公室,

红木书架上摆着个玻璃画框。

我放大看,

框里裱着张人皮书法,

宣纸般的皮肤上墨迹淋漓,

写着"皎皎白驹"四个字。

照片角落露出半截校徽——

妹妹就读的育才高中。

烟头烫到手指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妹妹的毕业照就贴在我床头,

她穿着校服朗诵《诗经》,

背的正是这句"皎皎白驹,

贲然来思"。

冷藏柜的金属把手冻得我掌心发麻。

我再次拉开尸袋,

妹妹的睫毛结着霜,

像睡着了一样。

我摸到她肋骨下方有凹凸感,

借着手机光看,

发现五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排成梅花状。

这是妹妹的秘密。

我们小时候玩间谍游戏,

约定用针扎出梅花印当暗号。

最后一次玩是她十岁生日,

我爸醉醺醺地抡起皮带时,

她扑过来护住我,

后腰被抽出一道血痕。

我在诊所给她擦药时,

她用注射器在伤痕旁扎了这个标记。

"小雨别怕。"

我对着冷雾喃喃自语,

手指抚过她青紫的指甲,

"姐带你回家。"

妹妹的遗物装在纸箱里。

育才中学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

洗衣液香味里混着血腥味。

我抖开衣服,

后襟内侧有喷溅状血迹,

领口缝着微型录音笔——

这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伪装成纽扣电池。

录音笔没电了。

我插上充电宝,

屏幕亮起时显示最后一段录音时长2分17秒。

凌晨三点十四分,

充电指示灯由红转绿。

我按下播放键,

妹妹的尖叫刺破寂静。

"放开我!周老师你干什么——"

玻璃器皿碎裂的脆响,

"救命!这针......"

一阵衣物摩擦声后变成沉闷的呜咽,

像是被人捂住嘴。

背景音里有毛笔在砚台刮擦的声响,

还有个男声哼着《牡丹亭》的调子。

录音结束在重物倒地的闷响里。

我攥着录音笔冲到阳台,冷风刮得脸生疼。

楼下停着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

车顶落满金粉——

和妹妹伤口上的一样。

衣柜最底层藏着我的工具箱。

解剖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我挑出最锋利的那把,

刀柄缠着防滑胶布。

胶布下面压着妹妹小学画的卡通贴纸:

两个火柴人手拉手,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姐姐保护小雨"。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

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这次发来段视频:

昏暗的仓库里,

妹妹被绑在椅子上拼命摇头,

镜头外有剪刀开合的咔嚓声。

视频最后三秒,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举起整张人皮,

灯光下能看清皮肤内侧的淡紫色独角兽印花。

我跌坐在床边,

掌心硌到硬物。

妹妹的日记本摊开着,

最新一页写着:

"3月15日,晴。

终于拍到周校长办公室的密室,

明天拿给姐姐看。

小雅说之前转学的刘芸芸后背有块胎记,

后来......" 字迹在这里中断,

钢笔在纸上拖出长长的划痕。

我翻开相册找妹妹说的"小雅"。

在毕业合照里,

有个戴眼镜的女生紧紧挨着妹妹,

两人比着同样的剪刀手。

照片边缘被撕掉一角,

残留的校服袖口绣着"周"字。

梳妆台上摆着妹妹的润肤露。

我拧开盖子,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

去年冬天她长冻疮,

我每天给她涂这个。

她总笑着躲:"痒死了姐!"

现在瓶子里的乳液还剩大半,

泵头压嘴却不见了。

我在床底找到了压嘴,

连着半截透明胶带。

胶带另一头粘着张内存卡, 上面用红色指甲油画着梅花——

和妹妹肋骨下的针眼一模一样。

电脑读取内存卡时发出咔哒声。

文件夹里全是偷拍照片,

最醒目的是周校长办公室的暗门。

有张照片拍到红木书架后的密室,

墙上整齐挂着六幅人皮书法,

最新那幅画框边沿还沾着血。

最后一张照片拍摄于3月15日23:07,

画面里是妹妹颤抖的手。

她对着浴室镜子拍下自己后背,

皮肤上用金粉画着经纬线,

像张待裁剪的地图。

照片角落的玻璃映出半个男人身影,

他手里拿着纹身针,

白大褂领口别着育才中学的校徽。

我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

凌晨四点十七分,

电脑弹出低电量警告,

屏保换成我和妹妹在游乐园的合照。

她穿着淡紫色卫衣趴在我背上,

卫衣帽子上的兔耳朵被风吹得翘起来。

现在这件卫衣就穿在我身上。

我拉紧帽子走进浴室,

拧开水龙头。

热水冲在脸上时,

我突然摸到内衬口袋里有东西——

妹妹的学生证,

照片被她换成了我们最后的合影。

塑封膜内侧用针刻了行小字:

"姐,校长办公室的茶千万别喝。"

镜面渐渐被蒸汽模糊。

我抹开雾气,

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洗手台抽屉里有把医用剪刀,

是我给妹妹修刘海用的。

剪刀尖沾着金色粉末,

刀柄缠着根长发。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关灯凑到窗边,

那辆黑轿车还停在楼下,

但车顶的金粉不见了。

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半,

烟头红光忽明忽暗,

照亮男人指间的铂金婚戒—— 今早来认尸时,

周校长扶我起来,

他无名指上的戒圈硌得我手背生疼。

我摸出枕头下的解剖刀。

刀面映出床头全家福,

照片里爸妈坐在前排,

我和妹妹站在后面。

那年我十二岁,

妹妹六岁,

她偷偷勾着我的小拇指,

眼睛笑成月牙。

现在照片上只剩我一个人的倒影。

我拿着妹妹的录音笔和照片去警局,

接待我的警察眼皮都没抬。

“林小姐,案子已经结了。”

他敲着键盘,

屏幕上显示“林小雨—自杀—归档”。

“我妹妹是被活剥皮的!”

我把内存卡拍在桌上,

“周正办公室墙上挂着她的皮!”

警察盯着我,

眼神像看疯子。

他拿起座机拨了个短号,

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五分钟后,

王法医从后门进来,

白大褂上沾着泡面汤。

“林晚,别闹了。”

他拽着我胳膊往外拖:

“你妹妹有精神病史,

自杀很正常。”

我甩开他,

掏出手机播放录音。

妹妹的尖叫在警局大厅炸开,

几个办事的市民转头看过来。

王法医脸色变了,

一把捂住扬声器。

“这东西哪来的?”

“小雨缝在校服里的。”

我盯着他:

“你尸检报告里没提麻醉剂,

对吧?”

他喉结滚动,

秃顶渗出汗。

突然,

他凑近我耳边:

“周校长是市人大代表,你斗不过。”

我冷笑:

“那你们就等着收他的尸检报告。”

走出警局时,

黑色轿车还停在路边。

车窗贴了防窥膜,

但后视镜反射出驾驶座的男人——平头,

金丝眼镜,

左手无名指戴着铂金婚戒。周正。

育才高中门卫认得我。

上个月妹妹发烧,

我送药来过。

“林小雨姐姐?”

门卫老张从报纸后抬头:

“这么晚来干嘛?”

“小雨有东西落教室了。”

我晃了晃塑料袋,

里面装着她的课本。

老张摆摆手放行。

走廊监控灯年久失修,

我贴着墙根摸到三楼。

校长办公室门锁着,

但窗户没关严——

妹妹照片里拍到的暗门就在书架后面。

我撬开窗翻进去。

红木书架上摆满奖杯,

玻璃柜里陈列着书法比赛证书。

周正的办公桌一尘不染,

茶杯底下压着张便签:

“今晚处理干净。”

书架果然有机关。

我摸到第三层《辞海》时,

整排书架无声滑开。

密室里冷气扑面,

六幅人皮书法整齐挂在墙上,

最新那幅墨迹未干——

淡紫色独角兽印花在灯光下泛着血光。

我掏出手机拍照,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背后传来“咔哒”一声。

周正站在门口,

手里握着电击器。

电流窜过脊椎时,

我咬破了舌头。

再醒来是在仓库,

手脚被绑在铁椅上。

周正背对我擦拭手术刀,

哼着《牡丹亭》的调子。

“林小姐,你妹妹很不听话。”

他转身,

刀尖挑起我下巴:

“她偷拍我的收藏品。”

我啐了口血沫在他皮鞋上。

他笑了,

从抽屉拿出针管:

“放心,

我会让你比妹妹死得痛快。”

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

仓库门被踹开。

三个穿警服的人冲进来,

领头的踹翻周正。

“扫黄打非!

都别动!”

周正愣住:

“李队?

这女的擅闯学校——”

“闭嘴!”

被叫李队的警察反手给他一耳光,

转头瞪我:

“你他妈找死?”

我认出他了。

妹妹录音里哼《牡丹亭》的男声,

就是他。

他们拖着我塞进警车后备箱。

车开出去二十分钟,

急刹时我撞到工具箱。

后备箱弹开的瞬间,

我抄起扳手砸晕了开车的警察。

李队掏枪时,

我已经翻过绿化带。

子弹擦着耳朵过去,

火辣辣的疼。

老刀的修车厂在城北贫民窟。

我踹开门时,

他正在给纹身枪消毒。

“哟,林大法医。”

他咧嘴笑,

金牙闪着光:

“这次要卸谁的胳膊?”

我把染血的内存卡拍在桌上:

“周正杀了我妹妹,

我要他偿命。”

老刀眯眼看了会儿照片,

突然抄起扳手砸烂监控显示器。

“操,这变态。”

他吐了口痰:

“教育局王局长是他姐夫,

刑侦队副队长是他大学室友。

你玩不过。”

“加上这个呢?”

我播放妹妹的录音。

老刀听完,

从保险柜掏出把霰弹枪:

“明晚周正去‘金悦会所’,

我帮你清场。”

小雅家住在老城区筒子楼。

我敲了十分钟门,

她爸才开条缝。

“小雨姐姐?”

他眼球布满血丝:

“小雅转学了,

你们别来了。”

我抵住门:

“周正要杀她,

就像杀我妹妹一样。”

男人手一抖,

防盗链哗啦响。

突然,屋里传来玻璃碎裂声。

我强行挤进去,

看见小雅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塞着抹布。

她爸扑通跪下:

“周校长说小雅敢乱讲,

就让我们全家消失!”

小雅挣开绳子,

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是妹妹的字迹:

“周正用金粉在人皮上画地图,

下一个是小雅。”

周正的奔驰停在“金悦会所”后巷。

我撬开车门,

躲在后备箱等。

凌晨两点,

司机独自来取车。

我勒住他脖子,

解剖刀抵住喉结。

“周正今晚杀谁?”

司机尿了裤子:

“饶命!

他就让我埋了个女学生,

在、

在东郊树林......”

刀尖陷进他皮肤:

“名字。”“林、

林小雨!

但我发誓她当时还有气!”

我割断他车钥匙扔进下水道,

转身走向会所后门。 老刀的人没来。

会所包厢只有周正和两个警察,

桌上摆着妹妹的校牌。

“李队,处理干净。”

周正递出信封,

厚度至少五万。

我踹翻茶几时,

李队拔枪对准我眉心。

“你妹妹活该。”

他扣动扳机。

空膛。

周正突然惨叫——小雅从窗帘后冲出来时,

手里攥着的不仅是打火机,

还有从包厢医药箱偷出来的酒精棉球。

她把整瓶医用酒精泼向醒酒器,

液体混合着高浓度威士忌溅在周正定制西装上。

火苗窜起的瞬间,

我闻到了医用酒精特有的刺鼻气味混着酒香——

这是妹妹在医务室打工时教过小雅的知识:

消毒酒精遇明火会瞬间爆燃。

酒精火焰轰地窜起,

他变成火球满地打滚。

李队扑过去救他时,

我抄起花瓶砸碎了他天灵盖。 火警铃响彻走廊。

小雅拽着我逃到后巷,

黑轿车却堵死了出路。

车窗降下,

王局长举着喇叭:

“林晚,你被包围了。”

特警的红外线瞄准点在我胸口晃动。

小雅突然掏出口红,

在我手心写了个“跑”。

“小雨姐说......”

她声音发抖:

“如果到这一步,让你看这个。”

她掀开衣领,

后颈皮肤上刻着金色经纬度——

和妹妹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血色抉择小雅的后颈 ,

小雅后颈的金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皮肤上的经纬线像被烙铁烫出来的。

"小雨姐说..."

她牙齿打颤,

"如果你看到这个,

就打开她枕头下的铁盒。"

我一把扯开她的衣领,

指腹蹭过那些凸起的纹路——

和妹妹尸体后背的刀痕走向完全一致。

远处警笛声逼近,

红蓝警灯在巷口闪烁。

"林晚!放下武器!"

王局长的喇叭声炸响。

小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掐进肉里:

"跑!他们要把你变成第七幅——"

枪声打断了她。

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

小雅胸口炸开血花。

铁盒里的秘密?

殡仪馆停尸间冷得像冰窖。

我踹开妹妹的储物柜,

铁盒就在她枕头下面,

锁孔插着一根发卡——

我们小时候的暗号。

盒子里只有三样东西:

1.一张我爸的断指照片,

切口平整,

像是被手术刀切断的

2.育才中学的备用钥匙,

标签写着"校长室密室"

3.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姐,周正的儿子也参与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周正有个儿子,

周子阳,

妹妹的同班同学。

上个月家长会,

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优等生,

还帮我捡过妹妹掉落的作业本。

育才中学的监控早被我破坏,

但校长室密里居然多了台新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恶心的画面——

周子阳穿着白大褂,

戴着橡胶手套,

正在给昏迷的妹妹后背描金线。

"爸,这次能成功吗?"

他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

镜头外周正在调麻醉剂:

"放心,

前六个的皮都太糙,

你林小雨姐姐的皮肤简直完美。"

视频日期是妹妹死亡前一天。

最后一个镜头,

周子阳举起纹身针,

在妹妹后腰扎下五个针眼——排成梅花形状。

和我们小时候的暗号一模一样。

周子阳的电脑桌抽屉里塞着本黑色日记。

最新一页写着:

"3月15日,晴。

终于让林小雨喝下加料的奶茶。

她挣扎的样子比前六个都有趣,

特别是发现针管里装着她爸的骨灰时..."

我胃里翻涌,

差点吐出来。

日记往前翻,

全是"实验记录":

"2月14日,

刘芸芸的皮太薄,

剥到一半就断了..."

"1月5日,

今天爸教我怎么活剥不破坏真皮层..."

最后夹着张照片——

周子阳站在校门口,

搂着妹妹的肩膀比耶,

背景里小雅惊恐地看向镜头。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下一个是小雅,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视频请求。

接通后,

画面里小雅被绑在椅子上,

周子阳的剥皮刀抵着她后颈。

"林法医,"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做个选择题如何?"

镜头转向另一边——

妹妹的校服铺在土坑里,

旁边铁锹上沾着新鲜的血。

"A选项,你来替小雅。"

"B选项,我直播剥她皮,就像对林小雨那样。"

他笑着补充:

"对了,

你妹妹死前说了句话...

想听吗?"

视频切到一段监控——

妹妹满嘴是血,

对着镜头嘶喊:

"姐...周子阳才是..."

录像戛然而止。

我抓起密室里的消防斧冲出去,

却在走廊撞上王局长。

他举枪对准我胸口:

"林晚,

你涉嫌谋杀周校长。"

"放屁!他儿子才是——"

子弹打断我的话。

右肩胛骨炸开剧痛时,

我看到周子阳从警车后座走下来,

手里拎着妹妹的遗物袋。

"谢谢王叔。"

他乖巧地笑:

"接下来交给我吧。"

王局长收枪离开前,

往我脚下扔了把手铐钥匙。

周子阳蹲下来,

刀尖挑起我下巴:

"选B是吧?

真遗憾..."

他忽然惨叫——

小雅从背后扑上来,

咬住他拿刀的手腕。

混乱中我摸到手铐钥匙,

却摸到更重要的东西——

妹妹遗物袋里藏着的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

妹妹虚弱的声音响起:

"姐...

周子阳不是亲生的...

他是王局长和..."

录音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覆盖,

最后两秒变成周正的怒吼:

"那个野种竟敢动我的收藏品!"

周子阳突然僵住,脸色惨白。

我趁机抡起消防斧,

斧刃劈进他肩膀时,

他口袋掉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结论:排除周正与周子阳的生物学父子关系】

周子阳盯着地上的亲子鉴定报告,

肩膀的血浸透了衬衫。

他突然笑起来,

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嘶哑又癫狂。

他弯腰捡起报告,

手指在"排除生物学父子关系"手指死死攥着纸页边缘,

指节泛白。

他的肩膀还在流血,

但疼痛似乎已经麻木。

"二十年。"

他忽然笑了,

声音嘶哑:

"二十年,

他把我当条狗养,

就因为我流着王局长的血。"

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

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

月牙形,

边缘缝合的针脚歪歪扭扭,

像是故意不施麻药留下的。

"八岁那年,

我问他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周子阳的指尖划过那道疤,

"他用烟头烫的,说这就是答案。"

小雅捂着流血的嘴角,

眼神惊愕。

"你以为我愿意帮他?"

周子阳冷笑,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铂金戒指,

和周正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去年生日,

他送我这个,

说是'家族的传承'。"

戒指内侧刻着"正"字,

周正的标记。

"他说,

只要我听话,

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真相。"

周子阳的声音低沉下去,

"但真相是,

他养大我,

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剥我的皮。"

他猛地转身,

一脚踹翻解剖台。

玻璃罐摔得粉碎,

福尔马林混着血水漫过他的皮鞋。

"我第一次帮他处理尸体,是十六岁。"

周子阳的眼神空洞,

"那女孩叫刘芸芸,

和我同班。

周正让我按住她的腿,

说这是'考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剥皮刀的刀柄,

小雅捂着流血的嘴角,

眼神惊愕。

他猛地扑向墙角的配电箱,

一拳砸开面板。

暗格后露出一个保险柜,

密码锁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从不让我进书房。"

周子阳输入自己的生日,

柜门弹开的瞬间,

他的呼吸停滞了——

里面整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瓶,

每个泡着一截断指。

最旧的那瓶标签已经泛黄,

上面写着:

"林小梅,1999年10月收"。

"现在我知道了……"

“原来是……"

周子阳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我妈是被活剥的。

因为她发现了周正和王局长的勾当,

发现了我真正的身世。"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戒指在他掌心攥出血痕。

"周子阳摇摇晃晃站起来,

手里攥着剥皮刀。

"知道为什么周正非要活剥人皮吗?"

他咧开嘴,

牙齿被血染红:

"因为他相信……人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惧,

会渗进皮肤里。"

刀尖抵上自己的胸膛。

"现在……"

他的眼神越过我,

看向虚空:

"我终于能让我妈解脱了。"

刀刃割开的瞬间,

小雅扑上去想阻止,

却只抓住手臂

刀尖偏移了2寸。

周子阳的目光落在母亲的标本瓶上,

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妈……"

血沫从他嘴角涌出,

"我想你了……"

我扯开周子阳的衬衫,

他后背上赫然纹着金色经纬线——

和妹妹、小雅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爸...不,

周正剥那些女孩的皮,

不是为了收藏。"

我刀尖抵着他喉咙:

"是为了找埋在她们皮肤下的赃款坐标。"

周子阳瞳孔缩紧。

突然小雅哆哆嗦嗦的撕开自己衣领,

露出后颈——金粉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组成四个数字:0913。

"小雨姐死前给我纹的。"

她声音发抖:

"她说这是银行保险箱密码。"

警笛声由远及近,

王局长带着特警冲进来,

却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周子阳。

"废物!"

他扣动扳机:

"早知道就该让你跟你妈一起变灯笼!"

子弹打穿周子阳的大腿,

他跪在地上嫣笑:

"爸,你终于承认了……?"

我拖着周子阳退到殡仪馆停尸间,

拉开最里面的冰柜——周正的尸体冻在里面,

后背皮肤被完整剥走。

"惊喜吗?"

我把亲子鉴定拍在他胸口:

"你亲爹帮你解决了养父。"

"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

我打开所有冰柜,

十二具女孩的尸体整齐排列,

我戴上橡胶手套,

拿起手术刀:

"周正教你的是错误手法,

今天教你正确的。"

刀尖抵上他肩胛骨,

"要从斜45度入刀,

避开真皮层下的血管。"

第一刀划开时,

血珠顺着刀锋滚落。

周子阳闷哼一声,

却咧开染血的嘴角:

"你妹妹...也是这样被剥的吗?"

"不。"

我手腕下压,

刀锋精准地分离皮肤与肌肉,

"她比你勇敢,

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小雅。"

突然

解剖室的门被踹开。

王局长举枪冲进来,

身后跟着五六个特警。

他看见周子阳血淋淋的后背,

脸色瞬间惨白:

"住手!

那是重要证据!"

小雅从警察身后挤进来,

手里举着个透明证物袋。

里面是厚厚一叠连号美钞,

每沓钞票上都贴着女孩的照片——

刘芸芸、李媛、张婷...最上面那沓贴着妹妹的笑脸。

"在银行保险柜找到的。"

小雅声音发抖:

"密码是0913,

就刻在周子阳背上。"

王局长突然扑向解剖台,

伸手要撕那张人皮地图。

我抢先一步用镊子夹起皮肤,

在灯光下展开——

金色纹路间赫然显现六组数字,

正是周正这些年贪污的赃款藏匿点。

每处坐标旁都用针尖刻着女孩的名字缩写,

最后一个坐标旁写着"LYX"——林小雨。

"不可能!"

王局长疯狂摇头:

"周正说过地图只有他看得懂!"

"因为真正的密钥是这个。"

我从证物袋抽出一张美钞,

对着光展示——

钞票水印处浮现出妹妹手写的经纬度修正值。

特警突然调转枪口对准王局长。

他踉跄后退,

撞翻了标本架。

"你们不懂!"

他歇斯底里地指着人皮地图,

"这些钱是我们拿命换的!当年拆迁——"

话未说完,

小雅举起手机。

屏幕里播放着周正生前的录像:

"...1999年棉纺厂拆迁款,

我和老王吞了八百多万。

那些闹事的工人...处理了十二个..."

录音笔里妹妹的声音同时响起:

"...王局长把工人遗体藏在..."

王局长瘫坐在地时,

解剖台上的周子阳突然抽搐。

他染血的手指艰难地指向保险柜,

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第三个...抽屉..."

警察撬开抽屉的瞬间,

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截风干的手指,

每根手指上都套着沾血的棉纺厂工牌。

王局长看准实际突然调转方向冲向门边,

特警反应过来,

两人碰撞打翻福尔马林容器,

液体浇在电路板上,

火花引燃了整个停尸间。

火焰吞没周子阳前,

他对我做了个口型:

"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对妹妹道歉,

还是对他真正的生父。

小雅坐在纹身店的镜子前,

后颈的皮肤泛着红。

"真去不掉?"

她问。

纹身师摇头:

"金粉掺了特殊颜料,

激光也打不穿。"

我递给她一张设计图——

五瓣梅花,

正好盖住那些经纬线。

"小雨姐的记号,

我得留着。"

小雅咬着牙,

针头扎进皮肤时没吭一声。

纹身机嗡嗡响着,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周子阳后背的坐标...

你看到了吗?"

"嗯。"

我打开手机,

照片里是周子阳被剥下来的皮,

金色纹路组成银行保险箱密码:

0913。

小雅盯着照片,

突然笑了:

"小雨姐真狠,

把赃款坐标纹在仇人儿子身上。"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泪砸在梅花纹身上,

像血。

警察来抓我那天下着雨。

我正给妹妹刻墓碑,

锤子敲凿子的声音盖过了警笛。

"林晚,

你涉嫌故意杀人。"

刑警队长亮出手铐。

我放下锤子,

墓碑上"林小雨"三个字还差最后一笔。

"等我十分钟。"

我继续刻字,

"不然你们永远找不到周正藏的账本。"

队长犹豫了。

凿子戳进青石,

碎渣飞溅。

我刻完最后一捺,

从兜里掏出染血的账本——

从周正胃里取出来的,

裹着防水膜。

"不用拷。"

我主动伸出手腕,

"就一个条件。"

"说。"

"把周正父子的人皮,

挂监狱会见室。"

队长脸色变了:

"你疯了?"

"让他们天天看着,"

我盯着他警徽上的反光:

"看着我怎么活着走出这里。"

手铐咔嗒锁紧时,

雨停了。

探视室的玻璃映出我的囚服编号:

0913。

老刀在对面抽烟,

金牙咬得咯吱响:

"值得吗?"

我没回答,

摸了摸左胸口袋。

那里藏着妹妹最后一张照片,

背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

"姐,

我偷偷把坐标纹在周子阳后背了,

他永远找不到。"

照片正面是我们在游乐园的合影,

她穿着淡紫色卫衣趴在我背上,

帽子上的兔耳朵被风吹得翘起来。

老刀突然把烟摁灭在掌心:

"妈的,

老子等你出来。"

我没告诉他,

法官宣判那天,

我在法庭上看见了小雅。

她后颈的梅花纹身已经结痂,

怀里抱着个铁盒——

妹妹的骨灰盒,

里面装着周正的断指和那幅"皎皎白驹"。

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

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虹。

像极了妹妹毕业那天,

她戴着学士帽冲我挥手,

背后的横幅写着

"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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